第(2/3)页 岭南王看了眼坐在上首的皇帝,又扭头看正在侃侃而谈的姜钰,他绝对相信,这君臣二人现在讨论商行和钱庄改制的事情,是在讲给他听的。 掩在宽大袖袍中的手死死的握着,甚至骨节都发出了响声。他怎么都没有想到,短短一年的时间,岭南与朝廷之间的局势,就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。 他又忍不住看向姜钰,只见她立于殿中,语调温润却字字掷地有声,谈及改制细节时条理分明,仿佛这牵动大乾经济命脉的大事,于她而言不过是寻常理事。那从容不迫的姿态下,是何等超群的智谋与魄力。 他敢肯定,岭南现在的危机,多半是因这个女子而起。或许,姜钰所做的这一切,有很大一部分目的,就是扳倒他岭南王府。 岭南王敛眸,默默地深吸一口气,让自己不要慌张、保持冷静。他相信即使如此,也有破局的方法。唇角微不可察的抬了抬,他不还有太子这张牌吗? 就在此时姜钰的话讲完了,他沉稳的上前一步,撩袍跪在地上道:“臣管教不严,致使犬子胆大包天,私印银票触犯律法,此乃臣之过。今臣已将逆子押解上京,伏惟陛下圣裁,或罚或惩,皆听凭陛下发落,臣绝无半句怨言!” 他跪在地上,一副恭敬认罪的模样,坐在上首的皇帝耷着眼皮,手指一下下的敲击着扶手上的龙头沉默..... 太极殿鸦雀无声,连呼吸声都似被压得极轻,唯有皇帝指尖叩击龙头的声响,在空旷殿宇里反复回荡,沉得让人喘不过气。 不知过了多久,皇帝有些苍老的声音响起,“太祖皇帝定鼎天下之时,你先祖随其披荆斩棘、浴血奋战,立下汗马功劳。太祖感念其忠勇赤诚,特封岭南藩王,且为我大乾两百余年来唯一藩王,这份荣宠与信任,满朝皆知。 可这些年,你驻守岭南,却鲜少入京朝拜,如今更纵容子嗣私印银票、触犯律法。岭南王,你这般行事,莫非是对朝廷、对朕心存不满?” 岭南王低着头牙齿紧咬,垂首抵地,牙根咬得发紧,“臣惶恐,臣绝无半分怨怼之心!” 他声音压得低而稳,额角几乎要贴紧地板,“这些年未能常入京朝拜,是臣守土时疏怠了君臣礼数,是臣之过。臣愿领这疏怠之罪,任凭陛下处置,绝无半分推诿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