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安王起身抬手相让,语气平和:“楚国公请坐。” 姜钰依言在他对面坐下,刚落座便觉安王的目光炽热又幽深。她敛眸,用拇指轻蹭着杯沿,待抬眸时,眼底已恢复平静无波,缓缓启唇问:“王爷以为,承恩侯今日的提议,究竟是何用意?” 安王握着茶壶的手微紧,却也瞬间敛去了异色。他抬手给姜钰倒了杯茶,随即望着杯中袅袅升起的轻烟,目光随那缕柔白慢了下来,才慢悠悠开口:“他不想让我去岭南。” 姜钰握住飘着茶香的茶盏,指尖感受着暖意,沉思片刻道:“下官并未察觉到,他对王爷有半分恶意。” 她抬眸看向安王沉思的面容,细细分析:“皇后如今膝下无子,承恩侯掌管京郊大营,手握大权,且未投靠任何一位皇子。日后无论哪位皇子继位,皇后终归是太后,承恩侯府的地位自然不会受损。他与王爷之间,本就无利益冲突。” 安王皱着眉点头,语气带着疑惑:“他这是在向我示好?” “很有可能。”姜钰端起茶盏浅啜一口,又将茶盏拢在掌心,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道,“以我们如今的部署,岭南王届时必定能猜出我们的意图,他会不会狗急了跳墙?” 安王攥着椅扶手的手猛地一紧:岭南王若真狗急了跳墙,会怎么做?若皇上突然暴毙,如今的太子自然能顺理成章继位。丞相是太子的人,这是明摆着的事。况且丞相还是岭南王的亲舅舅。稍一琢磨便知,岭南王也属太子一党。甚至,他二人或许早就谋划好,等太子继位后,便将其架空成傀儡。 若岭南王他们真得手,让皇上身子出了岔子,而他那时又远在岭南,那皇位便与他再无半分干系。甚至等他从岭南回来,早已一堆罪名等着他了。 想到此处,安王只觉脊背发寒:皇上执意让他去岭南,会不会本就有支开他的心思? 屋内一片寂静,安王与姜钰都陷入了沉思。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斜射进来,漫过凝滞的空气,落在案上的乌木茶壶上,映出一小片淡金的光影,连这光影都静得没半分晃动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