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步梨带着裴行之回到青云宗所属的营地,裴行之紧紧拉着她的手,一路未曾松开。 直到回到帐篷中,他也没有撒手,紧紧抱着她,就像是害怕她消失一样。 青年挺拔如松的脊背此刻脆弱地佝偻着,脸色苍白如纸,全然没了平日的沉稳与冷静,只剩下一种孩童般的慌乱与恐惧。 “阿梨……阿梨,别再离开我了……” 他的手臂牢牢箍着她,在她耳边唤着她的名字,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颤抖,不停地重复低唤着她的名字,像是一种将死之人的无望恳求。 而步梨喊他的名字,他像是都没有听到一般。 就算是渡生劫,也不该是现在这样的反应。 步梨直觉不对,连忙将云既白喊来。 云既白迅速赶来,看到那白发青年埋首在步梨肩头,手臂颤抖抱着她的迷乱模样,也是一愣。 不过下一瞬,他看到步梨的衣服,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 “你换一身衣服应该就行了。” “衣服怎么了?”步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,方才在魔修阵营中厮杀,衣服上染了大片血迹。 “就是血。”云既白适时解释,看着她,“怎么,他没和你说过?” 步梨微微摇头。 云既白看了一眼慌乱至极,对他的到来没有半点反应的裴行之,斟酌道:“就你那次……之后,他见不得女子的红色罗裙。” 步梨怔住,侧目看着俯在她肩上,思绪全然混乱,只一味喊着她的名字的人。 好一会,她才开口,声音喑哑:“之前我们也见过穿红色衣裙的人。” 行过那么长的路途,见过那么多的人,穿红衣的人也见过不少,他从未像这般过。 云既白缓声道:“之前是因为你在他身边,他当然没事,现在却是……” 他指了指她衣服上的血,意思不言而喻。 送走了云既白,步梨本想立马换件衣服,但是被裴行之牢牢抱着,完全脱不开。 无奈,只能用净尘诀,只是那都是腥臭的魔物之血,她施了好几个净尘诀才勉强清理干净。 听着耳边他语无伦次的呼唤,步梨心口沉闷不已。 不是尖锐的疼痛,而是一种沉甸甸的酸涩,就像陈年的醋,从内而外一丝丝浸透了她的心脏,每一次跳动,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闷疼。 她的手轻轻将裴行之的头抬起,看着眼前之人的面容。 向来清冷自持的人,此刻竟然慌乱无措,那双之前还坚定执剑保护她的手,此时却在不受控制地颤抖。 第(1/3)页